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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校園 #外判勞工*十分感謝讀者提醒圖片和內文錯別字,現在糾正後重新上傳。【即時】 浸大與清潔外判承辦商惠康環境服務公司的合約將於2025年7月31日結束,「惠康」轄下約200名外判清潔工必須與新外判公司莊臣控股有限公司重新簽約[註1...
01/08/2025

#大學校園 #外判勞工

*十分感謝讀者提醒圖片和內文錯別字,現在糾正後重新上傳。

【即時】

浸大與清潔外判承辦商惠康環境服務公司的合約將於2025年7月31日結束,「惠康」轄下約200名外判清潔工必須與新外判公司莊臣控股有限公司重新簽約[註1],與莊臣的新合約本應於明天8月1日生效。然而莊臣於7月24日才與工友進行首次簡介時,指「重新聘用」工友,需工作三個月後才有有薪假期,經工友爭取後取消試用期安排,清潔服務業職工會形容承辦商交替安排非常倉猝,只有一星期讓工友決定簽約留住工作或是離職,此舉會削弱勞工爭取其合理待遇的機會。現時大部分工友尚未簽約。

於簡介會上,莊臣開出的合約日更月薪為$13899,加幅僅僅較原薪酬多出$0.32,工友不滿合約安排與薪酬。

清潔服務業職工會收集約105名浸大工友的聯署,並於今日早上,由清潔服務業職工會會長黃迺元前往清潔外判商莊臣公司遞信,要求改善工作待遇,有以下訴求:

一、要求莊臣提高工友薪酬,工友薪酬不得低於舊公司,爭取4%薪酬升幅。

二、增加勤工獎福利,建議以現時浸大保安員勤工獎$800為藍本。

三、定期召開工友、校方、外判承辦商三方會議,保障勞工權益。

黃迺元表示,這次接觸浸大物業處和莊臣公司時屢次聯絡不果,一直沒有機會對話,唯有前往外判公司遞信,浸大於2017年外判商換標時亦有發生爭議,黃認為目前難以向校方、外判商反映意見,建議浸大處理應建立公開、透明、直接的勞資溝通渠道,「咁唔洗下下都要上承辦商寫字樓遞信嘅。」
莊臣公司人事部沈經理接信時回應,指會將意見反映並推動三方溝通,短期內再與工友開簡介會。

黃最後重申,了解莊臣作為大公司,業務繁廣難免疏忽,但相信其有能力做得比現時更好。「希望工友薪酬有返合理嘅加幅,按通脹加薪4%;校方多年嘅外判制度,相信總有檢討過,『咁浸大會唔會有機會營造一個友善的勞動環境』?譬如定期進行三方溝通。」


註1:外判服務轉承辦商時的常見做法,由新承辦商接管後與原有服務的工人簽新合約。

編輯「失」手記文/綠絲絨、V、孤獨寫文、各種男人請閱覽上圖或到 ➡️https://cusp.hk/?p=10616 閱讀全文(link in bio)在此特別鳴謝:豆包、金魚、阿華、哲學系系會、哲學系校友會、陳可樂、Alicia、Kari...
21/07/2025

編輯「失」手記
文/綠絲絨、V、孤獨寫文、各種男人

請閱覽上圖或到 ➡️https://cusp.hk/?p=10616 閱讀全文(link in bio)

在此特別鳴謝:豆包、金魚、阿華、哲學系系會、哲學系校友會、陳可樂、Alicia、Karine、Luna、L、Prof. Saulius Geniusas、Prof. Hayden Kee、Thelma 協助及受訪。

*圖片標題「紀」應為「記」,感謝讀者提醒。

什麼令受害者沉默?──純男班底與性騷擾調停/投訴小組文/哲學長髮男正如厭女問題(詳細請參閱〈寄生在更衣室的厭女症〉),我們在著手準備專題之初並沒有想過要探討性騷擾問題。但到了訪談時,多位受訪者都不約而同地說起了系內的性騷擾情況,不論是自述親...
20/07/2025

什麼令受害者沉默?──純男班底與性騷擾調停/投訴小組
文/哲學長髮男

正如厭女問題(詳細請參閱〈寄生在更衣室的厭女症〉),我們在著手準備專題之初並沒有想過要探討性騷擾問題。但到了訪談時,多位受訪者都不約而同地說起了系內的性騷擾情況,不論是自述親身經驗抑或是引述他人經驗,令我們意識到這問題是多麼常見。

根據關注婦女性暴力協會的網站,性騷擾是指「不受歡迎而帶有性意味的冒犯行為」。而「不受歡迎」被界定為「令對方感到不安、被冒犯、被侮辱、受威嚇或不被尊重。」因此,不受歡迎的肢體接觸、性邀請、談論性行為、性器官和咸濕笑話、詢問性經驗、帶有性暗示的動作、跟蹤尾隨、不當追求、偷窺偷拍以及傳播裸露色情影像等行為都可能構成性騷擾。

中大性騷擾事件的官方數據並不公開,我們無法掌握中大的整體情況,故未能判斷哲學系的情況是否特別嚴重。但我們能夠肯定的是,系內的受害同學都很抗拒向官方求助。在避諱談論性的文化和貞操觀念依然存在的香港,受到性騷擾本已難以啟齒。況且,即使受害者鼓起了勇氣向他人求助,還要面對被冷淡對待、被質疑甚至被指責而受到二次傷害的風險。但除了這些性騷擾受害者們共同面對的困難外,我們更聽到其他顧慮。

她們都坦言因為系內只有男性全職老師而沒有向系方求助。亦有受害者表示因為性騷擾調停/投訴小組(下稱小組)的程序繁多、對投訴人並不體貼而沒有向小組求助。我們聆聽到受害者糟糕的投訴經驗,反映的是中大現行的防止性騷擾政策未必能確保小組成員能夠恰當處現性騷擾事件,但這點卻很影響調停與調查程序能否公正進行,以及受害者的求助意願。

■ 不求助但老師很有心!?
十多年前,Karine由入學的迎新營直至畢業都一直被系內的男同學A針對性地語言性騷擾。當中包括貼近Karine的臉後以猥瑣的語氣和表情對她評頭品足、提及她的私隱部位、詢問她的性生活狀況、描述自己對她的性幻想及提出性邀請。

Karine自小遭受家暴,令她輕視了性騷擾的嚴重程度,亦養成了不敢反抗的性格。她曾向系內朋友表明A的行為,但他們都對性騷擾的意識不足,僅認為A的行為只是開玩笑,令她不肯定自己應否求助。

哲學系的全職老師全是男性,Karine在學三年期間只遇過一名女助教。當被問道當時有沒有想過向系方求助時,她說:「我點樣同一個中年男人,尤其係我22歲、23歲,我點樣去同一個40、50歲嘅男人講『A問我係唔係處女?』」「我唔係覺得佢哋幫唔到我,而係我覺得好尷尬,所以我就冇同佢哋講。」直到畢業後,她才在校外朋友的鼓勵下向小組求助。

由於向小組求助的過程極不愉快,Karine在社交平台上發文訴苦,部份的系內老師表示關心,其中一位更道出了她的困境:「當年你們還是三年制,我作為老師不太有機會認識同學們,除了少數。特別是哲學系全是男性老師,女同學遇到問題較難找到系內老師申訴。」這位老師表示:「如果當時我知道這件事,我一定會去找A談話。」她認為有些老師是有心想保護女同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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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Department 對話文/V■ 前言透過與不同受訪者對話,我們看到哲學系性別問題與學系的人員構成、文化和教學息息相關。有見及此,我們邀請了系方對話,希望了解他們對這議題的看法和措施。而系主任 Saulius Geniusas及助理教授...
19/07/2025

與Department 對話
文/V

■ 前言

透過與不同受訪者對話,我們看到哲學系性別問題與學系的人員構成、文化和教學息息相關。有見及此,我們邀請了系方對話,希望了解他們對這議題的看法和措施。而系主任 Saulius Geniusas及助理教授 Hayden Kee亦爽快答應。

■ 學生男女比例

Geniusas 同意哲學系本科生男生比較多。現時本科生一共有111人,其中女性佔34人;研究生則一共有42人,其中女性佔13人。本科生及研究生的男女比例都同樣約為7比3。他表示學生性別比例失衡的問題正在改善,譬如今年新生中的女性比例有所上升,達42%左右。若果成功聘請女性全職教員,性別比例相信會更為平均。

■ 對厭女言論的零容忍

面對系內的厭女言論(詳細請參閱〈寄生在更衣室的厭女症〉),Geniusas感到震驚之餘,亦深感忿忿不平:「我對於有男同學說出女性應該留在廚房之類的說話真的感到非常震驚,這絕不是誇大其詞。這種評論不僅令人難以置信,而且十分愚蠢。」旁邊的Kee 亦不敢相信這些言論是出自哲學系學生。

他們向我們確認這些言論的出處和普遍程度。我們澄清按我們所知,這些言論多出現在O camp和學生聚會中,未必是系內的常態。Saulius強調這些言論應該是絕對不能被容忍的,學生在聽到後應該通知系方。Kee表示他們不會被邀請參加學生之間的聚會,亦不懂粵語,對於不肯定可以如何介入改變系內的文化而感到沮喪。

■ 我們十分努力招聘女性全職教員

我們指出一部分女性受訪者之所以轉到其他學系,是因為在哲學系內感到微妙的不適。

Geniusas認同女學生的不適感是一個大問題。他認為當中的原因是系內沒有女性全職教員。在當前追求性別平等的時代,哲學系顯然有些落伍。他指系方正努力改變現狀,系內每次會議都會討論這問題。

不過,Geniusas強調改變系內教員的性別比例困難重重,原因是系方僅收到很少女性學者的申請。「明明有很多有資格的女性人選,但她們的申請只佔了全部申請的10%。」

2023年,系方曾錄取一名女性申請人,並提供了其他同級教員從未得到過的豐厚待遇。然而,這位申請人拒絕了,因為她希望能獲得更高的職位。但這會對其他資歷跟她差不多的教授不公平,令他們覺得自己的工作不被重視。就算系方同意了她的要求,大學高層亦不會批准,因為她的資格和經驗並不足以勝任更高的職位。以上事例反映學系要成功招聘優秀女性學者的難度。

「你們可能會想,為甚麼沒有女性教員?我和我的同事相處多年,我可以肯定這不是有意為之。」Geniusas 指出招聘教員時,比起性別,系方往往須要考慮其他更重要的因素,如申請人的研究領域、經驗等。此外,他認為學系之所以只收到很少女性學者的申請,也許是因為哲學系是「全男班」。我們其中一位編輯曾在與一名女性訪問教授的聊天中得知,對方因為自己同事全是男性而感到孤單。卻步的女性學者心中可能有着同樣的憂慮。

儘管招聘全職女性教員上不順利,Geniusas表示系方嘗試邀請更多女性訪問教授。近年哲學系的女性訪問教授比以往增加了不少,如上學年的Giovanna Colobetti、Jessica Wilson,和今個學年的朴素晶、Claudia Baracchi。這些女性訪問教授在中大開授不同的課程,讓學生能夠體驗女性教授的課堂。系方表示他們在下學年也邀請了女性訪問教授。

系方表示現時已物色到合適的女性學者,並推薦予大學高層。在招聘教授的程序上,學系無權作決定,只能向大學高層推薦人選,並待他們決定。他們表示現時所有跡象都顯示她有很大機會受聘,並希望她可能在下一學年加入學系。Geniusas誠懇地說道:「我希望如果你們兩年後再來訪問,我們能邀請一些傑出的女性同事參加討論。我們正非常努力地進行這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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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在更衣室的厭女症文/哲學黃右男由於這個專題始於我們對哲學系中男女同學比例失衡、多年來缺乏女老師、轉系同學多為女性、女性鮮有在堂上發言等現象的不解,我並沒有預料到會在訪談中聽到系內的厭女問題。當我從多位在不同年代入讀哲學系的受訪者口中聆聽...
18/07/2025

寄生在更衣室的厭女症
文/哲學黃右男

由於這個專題始於我們對哲學系中男女同學比例失衡、多年來缺乏女老師、轉系同學多為女性、女性鮮有在堂上發言等現象的不解,我並沒有預料到會在訪談中聽到系內的厭女問題。當我從多位在不同年代入讀哲學系的受訪者口中聆聽到相關經驗時,確實有點瞠目結舌。
受訪者的經驗反映哲學系中的厭女症似乎不能被理解為個別事件,而是由來已久、橫跨多年的問題。厭女症仍普遍存在於社會上,但系內似乎有某些因素令厭女症特別容易在此滋生。

並不是要對女性有厭惡情緒才構成厭女。厭女症(Misogyny)是指對女性的仇恨、蔑視或偏見,譬如要求女性具備陰柔氣質、認為男女生理和心理結構已決定兩者的分工、過份重視女性的外貌等。

■ 哲學傳男不傳女?
Alicia 在2000年代初入讀哲學系。她指當時系內部分圈子盛行着互相吹捧的風氣。這些圈子雖然也有女性成員,但以男助教為中心,男同學亦佔大多數,導致由男性主導。凡是對某個哲學家或某套理論有多一點了解,又或自稱短時間內讀完某本著名哲學書的同學都會成為那個圈子的吹捧對象。Alicia對這種風氣感到反感,意識到自己和他們不合。

當時同學間仍流傳着「男生適合讀抽象理性的學科,女生適合讀抒情感性的學科」的性別定型觀念。儘管年代久遠,但她模糊的記憶告訴她系內的師生普遍不會覺得女性有天份讀哲學,遇到成績好的女同學只會認為對方是個「勤力的乖學生」、「某哲學家的粉絲」,但不會是一個懂得獨立思考、抽象思考、在哲學上能有所成就的人。她曾因為在「邏輯學」考試中考獲滿分而被部分男同學在背後譏諷為李天命【1】的擁躉。現在回想起,她無奈之餘又哭笑不得。

當時同學之間崇尚閱讀經典哲學著作。哲學經典有些已有過百年歷史,不少是以古舊的歐洲語言寫成。在這種背景下,懂外語、能直接閱讀原文的同學自然更受吹捧。Alicia中學時便自學了德文,理應十分符合被吹捧的條件,但她的學術能力卻因為女性身份而被同學們無視。

她回憶起在一次系內讀書會中,有位對德國哲學家康德的哲學頗有認識的男同學被其他同學吹捧為要「接康德的棒」,意指他可以繼承康德的哲學。接着便有一位男同學開玩笑地說:「接康德的棒棒。」對方可能只是想說咸濕笑話,但也許是因為想起他們對女性學術能力的貶抑,Alicia 在訪問中戲謔地挖苦道:「好似暗示要有男性性器官先能夠掌握哲學知識。」

這種「看不起女性學術能力」的厭女想法並非恰巧出現在她那幾屆。比她約遲十年入學、現為哲學系校友會成員的可樂指,當時有老師曾在課上說過類似「我哋系嘅男同學能力比較好。不過如果女同學生得靚嘅話就冇所謂,師兄會幫你做功課」的說話。所幸的是,這種想法似乎被封存在那個年代,至少我們沒有從年輕一代的受訪者口中聽說到。

Alicia 在中大完成了學士和碩士學位後到了香港大學升讀哲學博士。或許因為那裏更為西化,在師生之間不見有「女性不會出人頭地」的偏見。

【1】專門講授數理邏輯的著名香港哲學講師。2005年退休前任教於中大哲學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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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生在哲學系——作為對比文/孤獨寫文//「點解香港零零舍舍中大呢間(大學嘅哲學系)歷史以來都無女教授?」——阿華//在採訪女性受訪者的同時,編輯們也採訪了零星的男性哲學系同學。我們不妨看看一個男性同學是如何看待上文所提到的性別問題。有興...
17/07/2025

一個男生在哲學系——作為對比
文/孤獨寫文

//「點解香港零零舍舍中大呢間(大學嘅哲學系)歷史以來都無女教授?」——阿華//

在採訪女性受訪者的同時,編輯們也採訪了零星的男性哲學系同學。我們不妨看看一個男性同學是如何看待上文所提到的性別問題。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將這篇短文與前文對讀。

對於筆者而言,中大哲學系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可能因為筆者是理科人的關係吧,對Lecture的認識印象大多都是教授講學授課,學生邊聽邊寫。偶爾會有學生發問,但教授與同學的交流,也不過如此。但哲學系卻是另外一片光景,每每講到重要的部分,總會有同學舉手追問,甚至是加以駁斥,與教授可是有來有往的。下課後大家往教師席一聚,繼續討論還沒談完的課題,也是平常事。我們的受訪者阿華也是這群學生之中的其中一員。

阿華對於上堂發言並不怎麼感到拘謹。他素來發言都是為了分享自己的看法,以及推進課堂討論。但逐漸地,他察覺到哲學課有兩個奇怪的地方:一、給自己上課的教授都是男性;二、發言的同學都是以男性居多。翻查資料,近年哲學系的學生之中,一直都是以男性為主,男女比例大概維持在7:3左右。而正職的女老師聽聞更是創系而來從未有之。根據PhilPapers【1】 2020年的問卷調查,全球哲學系教務人員的比例也維持在7:3左右。雖然依舊是由男性主導,但也未至於一個女性講師也沒有。

「Kong U應該都有女性嘅faculty member。BU都有,幾肯定,LingU就唔太肯定……呢件事本身對我求學上就唔係好大嘅困擾或者影響,但喺聽同學提及嘅時候覺得有啲奇怪。點解香港零零舍舍中大呢間(大學嘅哲學系)歷史以來都無女教授?」

至於上堂發言的觀察,誠然,並非所有男同學都與阿華一樣那麼踴躍。課堂中一言不發、全心聽講的男同學也不是沒有,但每逢發言,似乎都清一色是男性。同系的女同學雖然數量上比較少,但也不至於導致課上一面倒的由男性發言。那究竟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象?阿華回應道:「其實我唔肯定原因係咩,但至少係我課堂上嘅觀察,無論係近來嘅課堂定係其他課堂,教授係冇因為男女不同而去discredit某啲言論。我唔肯定會唔會有其他原因。」

【1】一個保存了近代大部分當代哲學文獻的資料庫網站。每隔數年會向全球的哲學系進行問卷調查,以瞭解當代哲學研究的發展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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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哲學系的角落裏發現性/別小眾文/哲學直男(編按:我想像中的哲學系是整所大學中思想最為開放的學系之一,對性/別小眾就算不是非常友善,但至少會令ta們感到被包容。聽到ta們在系內的痛苦經歷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亦令我反思起自己在平日相處中,言談有...
16/07/2025

在哲學系的角落裏發現性/別小眾
文/哲學直男

(編按:我想像中的哲學系是整所大學中思想最為開放的學系之一,對性/別小眾就算不是非常友善,但至少會令ta們感到被包容。聽到ta們在系內的痛苦經歷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亦令我反思起自己在平日相處中,言談有沒有在無意中令ta們感到不適。)

可樂在十多年前作為一位男同性戀者入讀中大哲學系,畢業後一直關心哲學系的學生,不時回來出席系內的學生活動,如O camp和春茗等,近年更加入哲學系的校友會。它【1】見證着這十多年來系內同學對性/別小眾【2】的態度轉變。

它在學時,性/別小眾在系內可謂是無處安身。它在入學的O camp時,頂着一頭電髮,穿着背心熱褲。陰柔的打扮招致其他同學的取笑,亦令他們猜度它的性取向。及後,系內便有同學把它的性傾向當成閒聊時的八掛,甚至有助教連同其他同學設局玩弄它。當時有位助教在社交媒體上私訊它,說了些挑逗的話語,對它表示好感,而它亦回覆了一些挑逗的話語。後來它發現對方只不過是假扮。「嗰個對話其實佢就係用嚟cap圖去畀其他『直男』【3】去笑。」它說道。

可樂的師妹Karine指當時系內部份男同學會在閒聊中無故將可樂拿出來當作是話題,取笑它的同性戀身份。在與它相見時,他們會禮貌回應,但事實上並不想和它有任何交流。在它離開後,他們又會開始取笑道:「你小心啲呀,佢走過嚟,啱啱有冇掂到你呀?」

可樂憶述起有次上完中國哲學的課,離開課室時,有同班同學叫它保持距離,為免它喜歡上自己,又說老師上堂時說「男女授受不親」。它當時疑惑地心想「乜撚嘢」,但也覺好笑。思索片刻,它才明白對方是將原先用於異性戀男女身上的「男女授受不親」套用在自己身上,藉此迂迴地攻擊它的性傾向。事隔十多年再次回想起來,可樂依然忍俊不禁,笑得前俯後仰。

它留意到當時有打扮中性的女同學和女助教,令它相信它的同學之中有不少是同志【4】。但和可樂一樣,ta們都不約而同地在系內刻意隱藏起自己的性傾向和性別認同。「但唔少喺畢業後就會open好多,譬如我都係其中一個。」它認為當時系內的環境令性/別小眾沒有安全感。我在訪問後不時懷疑十多年前的大學生是否大部份都比較恐同,於是便和當時在學的報社老鬼談起這件事。對方彷彿是想和那些同學劃清關係般,未有多想便堅定地回答:「十年前邊會咁呀,你估八十年代咩!?」

【1】這是可樂的代名詞。

【2】涵蓋性小眾和性別小眾。前者包括同性戀和雙性戀等,後者包括跨性別人士和雙性人。

【3】即順性別異性戀的男性。

【4】意指LGBTQ+ 等性/別小眾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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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理性」批判〉文:孤獨寫文「我會覺得在那個地方, 作為一個女生, 好像有被某種東西隱隱的拒之門外的感覺......」Thelma與諸多受訪者一樣,一進到哲學系便察覺女生不太願意站出來發言的情形。雖然助教和同學也沒有説任何性別歧視的話,...
15/07/2025

〈「純粹理性」批判〉
文:孤獨寫文

「我會覺得在那個地方, 作為一個女生, 好像有被某種東西隱隱的拒之門外的感覺......」Thelma與諸多受訪者一樣,一進到哲學系便察覺女生不太願意站出來發言的情形。雖然助教和同學也沒有説任何性別歧視的話,但哲學系課堂就總是瀰漫着一種微妙的氣氛。「那個氣氛會讓你感覺到有什麼東西, 好像不太對勁。」她憶起上哲學概論的情形——每逢下課,總會有一大群男生聚到教師身邊討論,他們之間好像本來就相熟,像朋友一樣,令她總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被排擠了,不知道怎麼樣參與。

即使有這種微妙的感覺,Thelma當時也未認為這是哲學系的問題,還以為是因為東亞女生生性內斂,自然不喜歡在課上說太多話。直到她後來上了文學院另一個學系的課,才擺脱了在哲學系那種「被拒之門外」的微妙感覺。「我覺得那個課堂給我的感覺, 是完全不同的一種氛圍......在那裡, 我整個人處於一個很舒展、很放鬆的狀態。」一來課堂上男女比例更為平均(甚至可能女生比男生多),亦有很多女生發言;二來,這門課令她對哲學產生了一個疑問:「為什麼大一哲學課的文本都是老白男【1】寫的!?」

受訪者Luna也有感哲學系更常聚焦在白人男性所撰寫的文本,覺得缺少了從其他弱勢者角度所展開的哲學文本,讀了一年哲學後,Luna便轉到自覺更適合自己的人類學系。至於哲學系有什麼不足,她認為「好多人入哲學系,係想要瞭解世界、係想要瞭解人生、係想要瞭解自己......但係哲學系唔係一個咁嘅學科。」而Luna認為哲學系不能達到這些目的,正是因為認為它不夠重視「觀察者」所致的。一個觀察者往往會有自己的限制,視野必然地會受其文化背景影響,你覺得顯而易見的事情,可能於我卻不然。「譬如『性工作係唔係道德』呢個問題....你會發現係香港討論呢個問題,同埋喺韓國討論呢個問題都會有唔同嘅答案。然後你會發現呢個問題其實好複雜。」人類學正是因為留意到觀察者自身的局限,因而發展了用「局內人」(insider)視角去闡釋文化現象的方法,即用屬於那個文化的人而不是外來者的視角去進行闡釋。

Thelma和Luna對哲學系的另一個看法是:在哲學的討論中,弱勢者的觀點被忽略,以致從弱勢者提出的問題,根本很少在討論桌上出現。「在『哲學』討論裡面, 性別的維度, 或者說更弱勢者的維度是完全缺席的。我不知道這是哲學的問題,還是哲學系的問題」Thelma説道。譬如,雖然哲學會討論「什麼是好的人生」,卻很少會討論女性、同性戀、身心障礙者在ta們的處境之中,如何去獲得一個好的人生。又譬如,在倫理學中,如果不是女性主義者積極的推動關於「什麼是強姦」、「什麼是性同意」的討論,這些問題不會被涉及到。正因哲學家在研究問題時沒有反思自己的觀察者視角,因此會令到一些自身視角之外的弱勢者的聲音被忽略。倘若忘記了「觀察者」本來的限制,我們就很容易把自以為正確無誤的觀點當作窮盡的、放諸四海皆準的道理,把殊相以作共相。

另外一位女性受訪者金魚對哲學系缺少不同視角的問題也深有同感。自從中學時讀過米蘭·昆德拉的小説,金魚便毅然決定報讀哲學系。讀到心儀的學系固然開心,但金魚心中總是依存着一絲不習慣。「我喺中大哲學系吸收到嘅思想、感覺到嘅思想,好似同自己作為女性嘅經驗相距好遠,所以自己會再問自己點樣理解『經驗係咩?』呢個問題。」隨着自己閲讀的文本越多,金魚所接觸的思想也越來越多,而自己想把自己的經驗做一個反思,也逐漸沉沒在哲學理論的汪洋之中。「我每一次打文嘅時候我都會喺度到諗,我諗嘅嘢、我打嘅每一隻字,到底係唔係真係我自己所經驗嘅嘢。」

【1】年紀較大的白人男性。在歐美的文化脈絡下,泛指一群相對有特權和優勢的人,較常抱有相對傳統和保守的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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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哲學系和男人相處〉文/綠絲絨 哲學系是個男性占多數的學系。哲學課室裡,女生像棋子一樣三三兩兩散落各處,而男生們手肘挨著手肘交頭接耳,「包圍」著她們。站在講台上的大多也是男教授。女生除非自我隔離、對他人不聞不問,否則難免要和男同學、男老師...
14/07/2025

〈在哲學系和男人相處〉
文/綠絲絨

哲學系是個男性占多數的學系。哲學課室裡,女生像棋子一樣三三兩兩散落各處,而男生們手肘挨著手肘交頭接耳,「包圍」著她們。站在講台上的大多也是男教授。女生除非自我隔離、對他人不聞不問,否則難免要和男同學、男老師打交道。可以說哲學系的環境是由男性主導的。這裡說的主導,並非指在哲學系一切都由男性說了算,而是指哲學系的發展方向、風氣、課堂氛圍、視角,很大程度上由男老師和男學生塑造。如果將教授的行政權和授課打分的職能視為一種power,那麼哲學系中的power無疑集中在男性手中。這種處境對於女生來說究竟有什麼問題呢?基於訪問和筆者自己的觀察和體驗,得出問題有三:

問題之一,女生在系內比較容易有疏離感,進而導致她們更難在系內感到舒適、自由和暢所欲言。據筆者觀察,系內女生在課堂上總是不太起眼、沈默寡言。即使有少數女生能夠積極和老師同學互動,她們看起來仍然與他人保持著某種距離。相比會滔滔不絕的男老師和男學生,她們是克制而收斂的:在一些時刻妙語連珠,另一些時刻又閉口不言,好似神遊天外。通常她們不會像一些男生一樣毫無顧忌的在課上連續發問,吸引注意力。在()【1】身上如此,我身上如此,L身上也如此。

問題之二,哲學系不只是一個學習的地方,也產生和塑造著社交活動和社會關係。同學在課堂、活動中的接觸可能會延伸到私人生活中。哲學系男性主導的環境使得女生在社交上更容易處於孤立。一方面,在男性的包圍中她們更容易感受到自己與他們的差異,而難以插足其中。另一方面,出於某種原因,女生似乎也並沒有形成一個非常緊密的團體。而在這一環境中建立的男女浪漫關係也對女方更加不利。

問題之三,哲學系中缺乏女性視角,女性的聲音難以傳遞和被聆聽,更缺少女生需要的鼓勵和保護機制。有些女生覺得課堂內容總是圍繞著男性哲學家,討論的問題好似事不關己,而自己感興趣的話題沒有在課堂上討論的空間。系方也意識到,每年有為數不少的女學生選擇轉系,其中一個不可忽視的原因是她們想要尋找讓她們更有歸屬感和討論她們真正關心的問題的地方。而留在哲學系的女生,如果想要獲得學術成功、被老師同學關注、建立自己的社群,則需付出更多努力。

綜合來看,哲學系女生的處境的問題是,她們更難感覺到安全、舒適、自由、被尊重、有價值,進而讓她們在系內的生活更加艱難,也更難取得成就。然而,哲學系給大多數女生帶來的不適可能是隱性的,尤其在沒有什麼人或事將平靜的表面刺破時。畢竟,如果能夠放棄對學術的追求和融入哲學系,在這裡的生活可以很chill。但對於一些人來說,哲學系的女性處境是她們一直在面對和思考的問題。

全文可於網站閱覽➡️https://cusp.hk/?p=10616(link in bio)

《像個女生(或性/別小眾)那樣讀哲學》現已推出全文可於網站閱覽➡️https://cusp.hk/?p=10616(link in bio)編按:前些時候,綠絲絨聯絡了本報,表示想寫一篇有關哲學系性別問題的文章,並且投稿到本報。在與她會談後...
13/07/2025

《像個女生(或性/別小眾)那樣讀哲學》現已推出

全文可於網站閱覽➡️https://cusp.hk/?p=10616(link in bio)

編按:前些時候,綠絲絨聯絡了本報,表示想寫一篇有關哲學系性別問題的文章,並且投稿到本報。在與她會談後,報社的編輯們也表示對這個稿題饒有興致,想參與這個稿題的出版工作,一起訪問、一起寫文。稿題的規模也從一篇文章演變成一整個專題了,出版日期亦逐漸延後了一年。(順帶一提,如果各位讀者有話想説、有文想寫,也歡迎跟我們聯絡哦!)

▋前言
文/綠絲絨

我是一個哲學系的女學生,我的寫作動機來自於我樸素的個人體驗。

早前有學姐跟我講過,中大哲學系創系以來從未有過女性全職教師。當時我只覺得奇怪,但未察覺其中問題。直到大三上學期上了兩門義大利訪問女教授的課,才對不同性別帶來的課堂氛圍和體驗深有感觸。女教授的課堂氛圍非常活潑,她在講課的時候帶有豐富的情感和肢體語言(她說這很Italian)。她在課堂上會經常引用自己的經歷做例子,也邀請同學們反思和分享自己的體驗。跟她相處我覺得很輕鬆,也願意主動在課下和她交流。當我約她談論我的論文時,她提出在校園裡而不是辦公室的地方和我見面,讓我感到很驚訝——以前我找教授一般都在辦公室見面。可能這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在哲學系所缺乏的——和老師的交流。這種交流並不是請教各種問題,而是作為兩個生活有交集的人的交流。當教授褪下身份頭銜光環,向我展示作為一個人的喜好苦惱困難的時候,我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覺得眼前的人是可以接近的。跟女教授的相處讓我意識到,幾年以來牢獄般的獨自冥思苦想和上課時的惴惴不安,原來這麼容易就能夠被化解。可過去的我為什麼不能做到這樣呢?我也曾「到(男)教授的辦公室去」,跟他們談論我的論文。印象最深的一次,我因對作業成績不滿意而去面見教授,卻被教授明裡暗裡地說「我不適合做哲學因為我對哲學不夠有激情」。類似經歷的疊加讓我對教授敬而遠之。

女教授走後,我又回到了全是男老師的課堂。對比之下,我在男性佔多數的課堂中的緊張、不自然格外清晰可感。雖然我在課堂上也會發言,努力當一個積極的學生,然而每次開口我都承受著很大的壓力,說完之後要平復心情好幾分鐘。記得當時在一節課上,講到女性主義知識論(feminist epistemology),老師提到他不理解女性被性騷擾的心理體驗,邀請同學對此問題發表觀點。當時我感覺自己想說話也張不開口,只能沈默讓這個問題流走。那門課雖然我拿了很好的成績,但是讀得並不開心。

這些經歷讓我想要了解哲學系其他人的體驗,尤其女性,以及那些選擇離開哲學系的人。我想了解性別究竟如何影響哲學系人的生活。因此,我們採訪了哲學系的女生L、金魚和男生阿華,和從哲學系轉走的女生Thelma、和男生豆包、Luna,已從哲學系畢業多年的校友可樂、Alicia和Karine。為了解學系對性別問題的看法,我們還採訪了系主任Saulius和助理教授Hayden。從訪問涉及到的內容出發,我們又引出了與性別相關的性小眾、厭女和性騷擾三個話題。

經過訪問,我們發現從性別視角看哲學系確實頗有收穫,但亦看到其他因素的影響。文化背景、語言能力、性格等,影響著個體學生的體驗;而中大哲學系之所以如此,亦有其歷史、定位和學校制度的原因。雖然我們著眼於性別,但亦不想忽視其他因素以偏概全。此外,對於性別問題的分析亦幫助我們從社會現實或知識生產的角度去看待哲學。作為哲學系學生,在討論「什麼是哲學」時,往往從一個思考的個體的角度出發,得出「追求真理」、「了解自我」等回答。然而從社會現實的角度去看,會看到什麼樣的人(男人?女人?種族?階級?)、以何種方式、去進行何種被「稱作哲學」的活動。這亦是對「什麼是哲學」的回答,且是對哲學系學生來說,與其學習生活息息相關的回答。

需要指出,這個稿題並不意在批評哲學系。只因我身處哲學系,對哲學系內的性別生態最有感觸,因此能夠分享一些較為深入的感受和觀察。對於哲學系的人,我希望能夠呈現一個相對小眾群體的聲音,增進學生與學系的交流,邀請更多人去反思討論性別問題。對於其他讀者,這是一個有趣的田野考察報告,從性別的視角去剖析哲學系,我想邀請讀者用性別的視角去看待自己的學系,乃至整個校園。

致謝:在此感謝所有參與本稿題訪問的受訪者,感謝你們勇敢地講出自己的體驗和觀點,為我們提供了如此細緻而豐富的內容。也感謝所有參與本稿題撰寫、編輯、校對、排版的報社成員,你們的辛勤耕耘讓本刊物從無到有。

【校園新聞】文/ 中大學生組織群龍無首多年圖/ A中大校董會秘書處於4月17日晚上向全體學生發電郵,公布本科生及研究生校董選舉結果。結果顯示本科生代表候選人梁頌汶因投票人數少於1000人的最低選舉有效門檻而未能當選。校方將於不少於六個月後重...
17/04/2025

【校園新聞】
文/ 中大學生組織群龍無首多年
圖/ A

中大校董會秘書處於4月17日晚上向全體學生發電郵,公布本科生及研究生校董選舉結果。結果顯示本科生代表候選人梁頌汶因投票人數少於1000人的最低選舉有效門檻而未能當選。

校方將於不少於六個月後重辦選舉,屆時欲參選學生將需要提交新提名,此次選舉有效的提名將不再有效。

研究生代表候選人王戈揚則獲得1026張信任票而成功當選,將成為中大校董會中唯一學生代表。

選舉結果詳列如下:

本科生校董選舉
選舉有效門檻:1000票
總票數:466票
信任票:399票
不信任票:67票

研究生校董選舉
選舉有效門檻:981票
總票數:1064
信任票:1026
不信任票: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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