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7/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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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獅怒吼
西藏．二○○九∼二○一六年
數十年來，共產黨就像先前的滿族和國民黨統治者一樣，針對每個地區採取了不同的做法。包含習近平父親習仲勳在內的共產黨官員，曾經爭論應該 #如何強制同化當地人民。他們的結論隨著年代和地區而產生變化。儘管共產黨對西藏和新疆採取截然不同的策略，但在控制的形式上往往極為相似。
共產黨對於西藏問題的焦慮與執迷，主要集中在富有魅力的 #第十四世達賴喇嘛 身上，他在藏人中受到的尊崇程度，不亞於數個世紀以來透過轉世傳承的歷任領袖。多年來，共產黨公開將他妖魔化，指責他策劃反華陰謀。在二○○八年的西藏騷亂期間，西藏自治區黨委書記張慶黎稱他為「披著袈裟的狼」。
一九九六年，中國當局下令 #禁止持有達賴喇嘛的照片，卻激起了藏人強烈的憤怒。在隆務寺，我和一位五十三歲僧侶在他的房間裡交談，他拿起了五個空著的玻璃相框。警察在去年三月的鎮壓行動中查獲了這些照片。「他們闖入我的房間，拿走了所有達賴喇嘛的照片，」他說，「然後他們用鐵絲捆住僧侶的手腕，將他們一個個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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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世界上沒有任何自然景觀，能像西藏中部的高原沙漠那樣震撼人心。比起我造訪過的高原東北部（也就是隆務寺的所在地），西藏中部更靠近喜馬拉雅山。在海拔將近三千六百公尺的地方下飛機，稀薄的空氣、褐色的山脈以及湛藍的天空，立刻喚起了我九年前第一次前往拉薩旅行的回憶。當時我還不是駐華記者，我透過旅行社取得了前往西藏的觀光許可證。
在五週的時間內，我在朝聖之路上露營，住在佛寺裡，並搭公車到一處山谷。西藏第一位國王聶赤贊普在那處山谷建造了雍布拉康宮，其巍峨的瞭望塔矗立在山頂上，俯瞰著底下綠油油的農田。我在當地的客棧與僧侶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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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年五月，我和達賴喇嘛在他位於上達蘭薩拉的麥羅甘吉（McLeodganj）小鎮住所交談時，他點出了 #轉世靈童 的各種可能性。這位轉世靈童可能出現在中國以外更廣闊的藏區，或許是在蒙古或尼泊爾，甚至是在美國。下一任達賴喇嘛可能是女性，或者根本就沒有下一任。甚至，轉世靈童可能在現任達賴喇嘛還活著的時候出現。
「 #這屬於宗教事務，」達賴喇嘛對我說，當時我們在接待大廳裡相鄰而坐，大廳周圍環繞著芬芳的雪松樹。「當然這具有政治意涵，但主要是宗教問題、靈性問題，因此我必須與精神領袖討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