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2/2025
❝ 比起無中生有建立故事的劇情片,紀錄片往往更能開展、顛覆我對於「電影是什麼」的想像,或許因為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所發生光怪陸離的事,遠比創作者腦袋能想出來的豐富許多... ❞
或許最精彩的故事,往往來自最不可預期的
《 #末日小隊請登入 》 也讓末編感受現實比虛構更難以預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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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威映象 Hooray Films春魚創意Springfish Studio #真實影業 #登入無盡島
說來神奇,比起無中生有建立故事的劇情片,紀錄片往往更能開展、顛覆我對於「電影是什麼」的想像,或許因為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所發生光怪陸離的事,遠比創作者腦袋能想出來的豐富許多,老天及造化才是最厲害的劇作家。
近期上映的《末日小隊請登入》(Knit’s Island,2023),便是一部會打破觀者既定觀影習慣,並拓寬紀錄片定義的作品,它是那麼獨樹一幟,能引導我們用不同的視野及角度,思考電影中真實與虛構之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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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小隊請登入》是第一部在電腦遊戲世界中拍攝的紀錄片,創作團隊選擇了「DayZ」這款硬核喪屍生存遊戲,該遊戲特色是沒有目標明確的關卡需要突破,比起傳統印象中的電玩,它的概念更像是虛擬實境,遊玩的唯一目的只有——活下去。
在沒有法律、政府制衡,也沒有國境邊界的荒蕪末世場景中,人性得以以最原始的姿態展露,為增加生存機率,玩家通常會組隊結盟,發展出光怪陸離的組織及教派;也因其沒有記憶點或存檔機制的設定,角色一但死亡,一切就要重來,更增加了拍攝難度,團隊需備有充足補給,確保不會拍到一半有夥伴領便當或走散,畢竟在偌大遊戲世界中重啟,再聚首又得耗上不少時間。
[不過創作者並未在電影中呈現上述困難的技術細節,全片並沒發生(或未強調?)團隊成員死亡的意外。]
值得注意的是,在遊戲中拍紀錄片並不等於「遊戲實況」,我們不會在電影中看到操作介面,諸如裝備、血條、地圖指引等,屏除掉雜亂界面,單純地將畫面投射到大銀幕,觀者會獲得比實際拍攝者更身歷其境的感受。
而DayZ非目標導向的特質,讓團隊好奇是什麼樣的重度玩家,才會花大把時間沈浸其中?因此,影片主軸由紀錄團隊與遊戲中隨機遇見玩家的互動及真實對話構成,其實像極了真人演出的電影,只是人物都套上一層虛擬替身,遊戲中的場景設計又十分擬真,會下雨、起霧,有星象,唯人物動態出現卡頓、刻意鑽系統bug突破圖層,或進行一些違反物理定律的動作時,我們方會突然抽離清醒,意識到「這只是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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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皆有網路身分,AI及deep fake技術讓人難分辨虛實的當代,《末日小隊請登入》持續引發我們思索關於紀錄片「保存真實」的前提與標準,該如何隨著被攝者身處的介質變化而調整浮動?遊戲世界本身是人造的、虛構的,但「玩遊戲」的行為是真的,在虛構中發生的真實情感,又能算是真實嗎?
層層虛實纏繞生長的樣貌,讓《末日小隊請登入》在結束後給觀者留下無窮餘韻,更可藉本片進一步延伸思考另一個形式與內容相互矛盾的類型——「動畫紀錄片」(animated documentary)。
這類作品往往因紀錄的事件發生當下太急迫、危險,無法持攝影機拍下,或基於當事者的隱私保密需求,不願露臉,只提供聲音及資料佐證,而必須採取「動畫」這個高度創造性的媒材來敘事真實,例如:《與巴爾席跳華爾滋》(Walts with Bashir,2008),講述患戰後PTSD而失憶的以色列老兵,試圖回想自己曾在黎巴嫩戰爭中參與「貝魯特難民營大屠殺」的經歷,動畫天馬行空的轉場及風格化色彩,並不貼近一般人眼見的真實,卻精準模擬出記憶喪失者朦朧、扭曲的腦內狀態;《漂浪人生》(Flee,2021)則伴隨一名男子的口述,描繪他和家人在蘇聯垮台後逃離阿富汗的人生經歷,並在與家人遭拆散的曲折偷渡過程中,逐漸建構自己的身分及性向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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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末日小隊請登入》也打破了外行人對遊戲玩家的刻板印象,電影開頭字卡顯示團隊花了963小時拍攝,更有不少人耗費數千小時在遊戲上,普羅大眾大概會認為淨是些分不清現實及遊戲的阿宅,才會如此沉迷,但或許是團隊素材擷取得宜,片中與主創們相處較久的幾名玩家,時常口出飽富哲思的言論,也不乏真心在遊戲中交朋友的人存在。
遊戲中的朋友其實與現實世界中的朋友沒什麼不同,只差在遊戲隨時可以關機下線,不見得知道彼此真名、長相或職業的特點,提供了安全舒適之距離,讓玩加更能把握萍水相逢緣分,吐露日常中不敢說的真心話。
《末日小隊請登入》中遇上的大部分玩家,仍清楚記得「遊戲僅做為暫時逃離現實世界的出口」,它可以是個對身心有所助益的好工具,前提是仍需秉持現實世界才是我們賴以為生的所在之認知基礎,便不會迷失。
歷經多年拍攝,本片後段竟意外變成了疫情電影,人們在遊戲中找到的陪伴及溫暖,填補了現實中無法相聚的孤寂,更逆著隔離規則,縮短了人與人的物理距離,讓位於地球兩端不同時區的兩人,能宛如肩並肩般一同行動及對話——這或許是不可抵擋的人類未來社群相處模式,而疫情只是加速我們認清、接受此趨勢的速度。
#末日小隊請登入
鏡象電影 Mirror Stage Films
好威映象 Hooray Fil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