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健予x毛哥書房

黃健予x毛哥書房 我是黃健予(毛哥),振興醫院第461號換心病人,也是「失去心跳的勇氣」作者,金鐘獎迷你影集最佳女配角「額外旅程」原形,終生推廣器官捐贈。歡迎醫院/大專院校/企業團體私訊洽談生命議題演講。

年初,莊媽靜靜地走了。數月來,家人斷斷續續整理著她留下的遺物。直到上禮拜,學能才在抽屜最深處遇見那本泛黃的筆記本。四十二年了,它竟被如此細心地保存著,像是時間在這裡悄悄凝結。在她的眼裡,也許這早已不只是一本筆記,而是關於我的一段記憶。她用時...
19/07/2025

年初,莊媽靜靜地走了。數月來,家人斷斷續續整理著她留下的遺物。直到上禮拜,學能才在抽屜最深處遇見那本泛黃的筆記本。四十二年了,它竟被如此細心地保存著,像是時間在這裡悄悄凝結。

在她的眼裡,也許這早已不只是一本筆記,而是關於我的一段記憶。她用時間,為我留住了一段青春,也留住了一份無聲的牽掛。

原來,有人將關於你的記憶如此用心珍藏,是這樣一種感覺。那份被人惦記著的溫潤,是會悄悄漫上心頭的。

我會記得這份心意,也會永遠記得,曾經有一位長輩,用一輩子的溫柔,靜靜守護著我的青春。往後的路,我會繼續帶著這份溫柔,踽踽前行,即使人已遠去,原來,愛從未離開。

 #寶嚴禪寺 #第36場建築會議側記 1. 討論多個容積減量方案:  - 取消地下一樓大講堂,改為停車場  - 星海樓減少一層半  - 調整八角禪堂的層數 # # # 2. 結構設計考量- 討論25-26米大挑空的結構可行性- 轉換層的結構...
14/07/2025

#寶嚴禪寺
#第36場建築會議側記

1. 討論多個容積減量方案:
- 取消地下一樓大講堂,改為停車場
- 星海樓減少一層半
- 調整八角禪堂的層數

# # # 2. 結構設計考量
- 討論25-26米大挑空的結構可行性
- 轉換層的結構強度問題
- 需要統一結構技師的意見

# # # 3. 基地高程規劃
- 建築物設定在海拔59米高度
- 前後高低差約8米的處理方式
- 排水和擋土牆設計

# # # 4. 功能空間調整
- 禪堂維持三層設計
- 佛學院可能減少一層
- 住宿空間的配置優化
- 圖書館、會議室等功能定位

# # # 5. 景觀設計
- 戶外階梯劇場的設計
- 水池和廊道的保留與否
- 山門入口動線規劃

這一串討論提綱像緊縛心臟的絲線,越拉越緊,我的思緒卻像失手的風箏,掙扎着掠過窗外台東山海相接的稜線。雲層低垂,壓得人幾乎透不過氣,彷彿在逼我們交出最後、也是最痛的答卷。這場會議不僅是一場設計的辯論,更是一回靈魂不得不進行的割捨;我們在自然與人文、功能與美學之間來回擺盪,每一次落筆、每一個刪減,都像在胸口刻下一道岩紋,讓山海的風聲灌入,回響成尚未定形的信念。

師父的聲音平穩而堅定:「禪堂要留,三層不可少。」此語如同晨鐘初敲,震懾眾心。三層不僅是空間的延展,更映照修行的層次:基層入世、次層內觀、最頂層──師父口中的「穹頂」──則是回歸孩童般的自在天真。有人憂心高聳削弱地平線的純淨,有人顧慮大殿地坪坐落海拔+59 米的強力風壓;然而師父輕輕一句:「制高點是守護,不僅俯瞰世界,更俯身護土。」倏忽之間,所有爭論都失去了重量。

談及佛學院,師父再度點醒眾人:「教室可以少,住宿不能減。」慈悲不在華堂,而在夜裡的一盞安燈。若行者無處安身,又從何安心閉關?於是教室面積收束,將更多天空與蟲鳴讓給住宿區。此非輕慢學問,乃對修行環境的尊重。師父補上一句:「沒有 Wi-Fi,手機繳掉。」那是物理的隔絕,更是心理的淨化;唯有遠離科技的喧囂,才能真正回歸自然,回歸本心。

那片制高點的景觀,是台東山海的精髓。師父說:「風很大,但景觀更珍貴。」這是一種對自然的敬畏,也是對生命的感知。建築不應僅僅是功能的堆疊,更應成為自然的一部分,與山海共鳴,與風聲對話。這片土地的每一寸,都值得我們珍惜。

「法身、報身、化身。」師父以佛教三身開示禪堂的三層:法身鎮守高處,報身連結眾生,化身潤澤溪谷。空間因此成為修行的隱喻,每一層都肩負不同功能,也承載不同心境。

對外開放的慈悲則化為一句:「至少要有一個接納的空間。」貴賓接待室像一扇敞開的掌心,邀請外來者步入山海,讓自然親自說法。那不僅是功能需求,更是慈悲的姿態。

回顧整場會議,師父的決策透露出三種秩序:他重修行、輕裝飾;信專業、守原則;在核心功能上堅定不移,對枝節設施則保持彈性。這份取捨的智慧,是對土地的敬重,也是對修行者的呵護。

自然是一種教化,它教我們謙卑,也教我們安靜。每一次爭論,每一次妥協,都是與自然對話,也是與自己對話。最終師父以十五字定調一切:「以修行為體,以自然為用,以人文為度。」這不僅是建築的法則,更是生活的法門。

窗外的雲層漸漸散開,陽光灑落在山海之間。那片土地,彷彿在微笑,它知道,我們的每一次取捨,都是為了讓它更完整,更純粹。這場會議的結論,或許又給了我們一個新的省思:留下自然,最終才能留下自己。

  楞嚴經中領導統御之道—雲林場願心翻轉世界末日預言  文/法琰 黃健予在那個被戲稱為「世界末日」的日子,我們卻選擇以一場研討會揭開序幕。這份幽默與膽識,彷彿早已預示這場聚會的圓滿。雲林,不再只是地圖上的一隅鄉土,而是我心中一段深刻的記憶,...
07/07/2025

楞嚴經中領導統御之道—雲林場

願心翻轉世界末日預言
文/法琰 黃健予

在那個被戲稱為「世界末日」的日子,我們卻選擇以一場研討會揭開序幕。這份幽默與膽識,彷彿早已預示這場聚會的圓滿。雲林,不再只是地圖上的一隅鄉土,而是我心中一段深刻的記憶,一段如春雨潤物無聲的感動。

師父的用心,瑛桐師兄的發心,如同初春的嫩芽,在雲林這片土地悄悄破土而出。那些曾經關於「鄉土未開化」的刻板印象,在這裡顯得多麼蒼白。因為我親眼看見,這裡蘊藏著最真摯的渴望與能量,誠懇而熱烈。

踏入會場的那一刻,彷彿置身於一個溫柔而堅定的懷抱。沒有都市的喧囂,卻有最純粹的生命力。那些「雲林人不懂學法?」的疑問,在滿座的熱情中悄然消融。每一張臉龐都閃耀著追尋的光芒,讓我明白,這片土地從不曾匱乏,只是我們太久沒有給予足夠的信任。法的種子,只要誠心播下,終會在任何地方生根發芽。

當地朋友靦腆的笑容,如同晨曦中的露珠,溫柔地撫慰著每位志工的疲憊。那份參與的真誠,證明了人文素養並不取決於地理,而是心靈的深度。每一顆願意成長的心,都是文化的沃土。靈性的覺醒,不需繁華城市作為前提。師兄們從清晨到深夜的微笑,像細雨滋養大地,每個細節都蘊含著貼心與溫暖。這些笑容,不是短暫的熱情,而是持續灌溉生命的力量。

曾經以為,願心如天邊的雲朵,美麗卻遙不可及。直到這一天,在雲林,我看見無數願心匯聚,化為實際的行動。從種子到花園,生命的舞蹈在這裡展開。多人的願心交織,形成無法逆轉的能量場。不可能的轉化,在溫柔的堅持中悄然完成。離開時,颱風未至的微雨輕輕落下,像是為這場聚會畫下溫柔的句點。這不僅是一場知識的交流,更是一場靈魂的對話,一次從偏見到信任的蛻變。

感謝師父以心為種子,瑛桐師兄以發心為雨露,諸位師兄以堅持為根,雲林以真誠為土壤。這場論壇不僅翻轉了偏見,更讓我們看見:願心的力量,能將不可能之地化為覺醒的花園。當翻轉的力量湧現,在雲林,我們共同見證了法界最美的風景。

 #寶嚴禪寺第35場建築會議側記一場空間與自然的倫理對話文/法琰 黃健予台北一場暴雨的午後,寶嚴第35場的建築會議,討論建築內部空間規劃,會議結束,洋洋灑灑整理出36項討論內容,每一項都是生活的細節:1.   討論入口廣場、四大天王殿等。2...
29/06/2025

#寶嚴禪寺
第35場建築會議側記
一場空間與自然的倫理對話

文/法琰 黃健予
台北一場暴雨的午後,寶嚴第35場的建築會議,討論建築內部空間規劃,會議結束,洋洋灑灑整理出36項討論內容,每一項都是生活的細節:
1. 討論入口廣場、四大天王殿等。
2. 檢討坡道長度。
3. 討論遊客中心入口。
4. 討論B1會客區、大寮、停車場等空間規劃。
5. 討論大寮廚房的排氣與靜電設備。
6. 討論停車位數量與夾層設計。
7. 討論斜坡道與停車位的位置。
8. 討論VIP室、水池等設計。
9. 討論實驗劇場與廁所的位置。
10. 討論新海樓的空中花園與道場。
11. 討論二樓包間、櫃檯、輕食區等。
12. 討論三樓陽台與包間。
13. 討論頂樓的半戶外空間與服務空間。
14. 討論佛學院、圖書館等空間。
15. 討論C柱、I柱、J柱的空板用途。
16. 討論垂直動線與機房配置。
17. 討論四樓平台、安全梯、洞穴等。
18. 討論療房設計,包括包間、禪堂等。
19. 討論隔音牆設計。
20. 討論頂樓的房間。
21. 討論水塔位置與消防水箱。
22. 討論冷卻水塔與直風式空調。
23. 討論基電配置與台電規範。
24. 討論簽證與設計內容。
25. 討論建築面積與建蔽率。
26. 討論結構、機電、平面圖的落實。
27. 討論消防排煙與強制排煙。
28. 討論電梯配置與機房。
29. 討論玻璃外觀與格柵設計。
30. 討論水塔位置與消防水箱。
31. 討論冷卻水塔與直風式空調。
32. 討論基電配置與台電規範。
33. 討論簽證與設計內容。
34. 討論建築面積與建蔽率。
35. 討論新辦變更的進度。
36. 討論結構、機電、平面圖的落實。

這麼硬梆梆的議程,氣氛卻像一首緩緩流淌的歌,在眾聲喧嘩之中,卻又如此和諧,每一個空間的討論,不只是冰冷的技術交鋒,更像是一場溫柔的對話,關於未來,關於生活,關於我們心中那個小小的桃花源。

師父、建築師、設計師、技師,每個人都帶著一點點隱藏的浪漫,一點點不願妥協的堅持,在圖紙與現實之間,尋找著平衡,也守護著心中的夢想。

那塊四米見方的素白門庭,原是海風與山徑的逗點。莊建築師以斜牆引導視線,讓初入者只見一道樹影斑駁的薄牆,後方景深被溫柔摺疊。當人們以指尖觸碰青石門框時,是否真能感知山門的深意?這般簡淨的矩形,原是抽離塵囂的儀式——像掃描QR Code進入虛擬佛國,超現實的疏離感,恰是當代信仰的隱喻。

那片莊建手作經牆最是動人。正面刻《華嚴經》的「大方廣佛」,背面鐫《楞嚴經》的「歇即菩提」,陽光穿過錯落的窗牖孔洞,視線似乎流瀉變形的梵字。莊建說這是「光的密碼」:60公分厚的牆體成為光影的甬道,一串梵文經文突然流竄眼前,恰似人間參不透的因果。撫摸牆上凹陷的佛語,忽然懂得為何師父在門後選用合歡——那羽狀複葉在風中顫動時,投映牆面的點點光影,原是另一部無聲的經典。

自山門右轉,刻意壓低的竹廊引向半透光棚架。莊建計算過台東季風的角度,讓薄板屋頂截留三分暑氣,漏下七分天光。兩旁桂花與曼陀羅的香徑,是嗅覺的引路者。師父憂心石板縫隙會藏蟻,莊建說明會用礫石鋪出「枯山水」般的排水暗渠——原來禪意藏在看不見的細節裡。最妙是那片移植的老竹:莊建還沒到過現場,僅憑空拍圖便已模擬竹群層次,從矮灌、中竹到高聳竹陣,虛擬與真實在圖紙上生出綠意。

眾人爭論地下室動線時,我獨愛那處下沉式會議空間。當玻璃摺門敞開,原木桌便與戶外草坡連成「大地桌巾」。建築師將空間壓低至56米層高,讓階梯劇場如摺扇般展開。他說這是「偷來的容積」:既滿足消防規範,又讓地下層獲得6米挑高。最驚喜是那方天井——午後斜陽穿透金剛經文牆孔洞,在水泥地灑出跳動的光斑,彷彿「色即是空」有了具象註解。

關於邊界水溝的爭執,終以樹的智慧化解。公家水溝上不得加蓋,我們便讓原生灌木以自由意志蔓延。九芎與山黃麻的根系自成綠網,既固土又形成天然籬障。主持建築師徐建笑著說:「植物比鐵網慈悲。」確實,當植物枝椏越過地界時,誰忍心修剪那探向陽光的羽葉?這般曖昧的共生,恰是空間與自然的倫理對話。

八角禪堂頂樓的電梯機房原是難題,最終以「雙層皮」手法化解:內層是實用主義的鋁板機櫃,外層覆上鏤空銅格柵。晨光穿過格隙,在白色穹頂投映流動的藤蔓紋。建築師笑稱是「牛魔王的犄角」,我卻見證了技術與詩意的和解。更妙的是蓄水池設計——消防水箱藏於西側山牆後,水流聲被轉譯成竹管滴泉的裝置,機能竟成聽覺的禪修。

整場會議中,最難忘是機電技師那句:「這次定要跟到底。」他十年前參與光明寺未竟的遺憾,如今澆築成這方空間的機電。當眾人爭論空調耗電率時,我望向窗外:心想那片移植的竹林將會在風中寫出什麼深邃的偈語。或許建築的真諦,就在老師傅監工時,掌心撫過牆面的溫度——明年此時,當我們站在工地,看著夕照斜影從腳邊延展,而那堵浸著掌溫的牆,會在夕照裡與鋼骨深處的泥土相應和,那是空間與時間的密談,無需逐字紀錄,卻早已成為道場最厚實的註腳。

 # 寶嚴新建工程第34次會議週報:空間當建築成為心靈的容器—空間裡的詩意流轉文/法琰 黃健予有時候,我會想,空間究竟是什麼?是石磚瓦礫的堆疊,還是我們心底柔軟的夢想?在一場又一場關於寶嚴禪寺台東新建工程的討論裡,我彷彿看見了空間的詩意流轉...
14/06/2025

# 寶嚴新建工程第34次會議週報:空間

當建築成為心靈的容器—空間裡的詩意流轉

文/法琰 黃健予

有時候,我會想,空間究竟是什麼?是石磚瓦礫的堆疊,還是我們心底柔軟的夢想?在一場又一場關於寶嚴禪寺台東新建工程的討論裡,我彷彿看見了空間的詩意流轉。那是關於寬度、門、光影、動線與高度的故事,更像是一段我們與自己相遇的旅程。

我們總是習慣將生活填滿,像是把每一寸空間都塞進了責任與期待。但真正的從容,其實是願意放手,讓空間多留一點餘裕。那幾寸放寬的縫隙,讓風可以穿過,讓光可以停留,也讓我們的心有了舒展的角落。師父總叮嚀著「寬廣度」,我想,那其實是一種對生命的體貼——不必急著填滿所有空白,因為留白,是為了讓光的舞蹈、影的徘徊、轉身的優雅,都能被好好收藏。原來,侷促的從來不是空間,而是我們不肯鬆開的手。

門,從來不只是進出的界線。傳統的山門或許莊嚴,卻也可能遮住了遠山的輪廓。我們討論著:「門」該是什麼?也許,它不必是界碑,而是詩句,是一種引導。當門隱入綠意,讓視線越過車流直抵山嵐,那一刻,心境也隨之澄澈。真正的門,是帶領我們看見更遠的地方——不只是建築的入口,更是心靈的起點。

我一直相信,暗處是為了讓光有了重量。九米到十三米的高度落差,像是一首漸強的樂章。地下長廊的水波紋路,讓陽光揉碎成流動的星辰。光影從不張揚,只在沉默中教會我們:明亮需要幽暗的襯托,正如頓悟需要漫長的沉澱。當我們在昏暗中靜下來,才會發現黑暗不是盡頭,而是讓眼睛學會凝視的開始。

直路通往效率,彎道通往風景。設計動線時,我們堅持「從軸線進入再轉彎」——那是一種對匆忙的溫柔抵抗。彎曲的路徑,強迫我們放慢腳步,讓每一個轉角都成為心靈的長廊。從草地步入水影,從明亮走向幽暗再迎向光明,這樣的動線像極了人生——重要的不是抵達,而是轉折處的領悟。

建築的高度,是脊樑,也是精神的穹頂。九米的前廳是俯身的謙遜,十三米的主殿是昂首的虔敬。寶剎尖頂的設計,讓我想起古人建塔鎮風水的智慧。物理的高度,終究是為了撐起心靈的維度。空間的起伏,像修行——先斂藏,後綻放。建築的稜線,終將長成靈魂的海拔。

這座建築的外型,如同水結晶、雪花、鑽石,每一層、每一片都在光影中閃爍。八角形的結構、層層疊疊的空間,讓人彷彿置身於結晶的內部——每一個角落都蘊藏著美學的密碼。就好像日本作家江本勝(Masaru Emoto)所進行的「水結晶實驗」:正面的語言與情緒,讓水結晶呈現對稱、美麗的六角形,負面的語言,則讓它破碎、不完整。空間也是如此——當我們用愛、用感謝去對待,建築就會回應我們最美的風景。

音樂的影響也在空間裡流轉。佛教誦經、古典樂聲,讓水結晶清晰美麗;而重金屬的憤怒,則讓它破碎。天然的水源,更容易孕育出優雅的結晶。這一切,都是我們所希望的空間語言——柔和、寬容、包容萬物。

每一次討論、每一場爭執,都是在雕刻心靈的形狀。我們計較著逃生梯的寬度、禪堂的明暗、門的方位……其實,真正追問的,始終是:人,該如何與自己相遇?

空間不只是容器,更是情感的延伸。好的建築會呼吸,它的牆收納歲月的私語,它的窗框住山嵐的嘆息,而那道曲折的廊,終將引領我們走回內心最深處的院落。這一切的討論與琢磨,都是為了讓空間成為心靈的容器。最終,我們都在空間裡,與自己溫柔相遇。

菩提路上本無先後,生死之間亦無遠近《我們仨》法琰/黃健予「從生到死有多遠?呼吸之間。從迷到悟有多遠?一念之間。」這是大哥經常引用師父的話。他用一生治病救人,在生命的最後,用一貫瀟灑的語氣告訴我,生死本是一體的兩面:「沒來沒去,沒什麼代誌。」...
25/05/2025

菩提路上本無先後,生死之間亦無遠近
《我們仨》

法琰/黃健予

「從生到死有多遠?呼吸之間。從迷到悟有多遠?一念之間。」這是大哥經常引用師父的話。他用一生治病救人,在生命的最後,用一貫瀟灑的語氣告訴我,生死本是一體的兩面:「沒來沒去,沒什麼代誌。」

當大和尚帶領四眾弟子拈香迴向時,我望著那縷縷青煙,想起大哥離開慈濟時的背影,他的海青在月光下拖曳出一道銀色的光。如今,他又一次遠行,只是這次,他去得更遠,為我們先行探路,那生命最後的淨土。

「菩提路上本無先後,生死之間亦無遠近。」鐘聲再起時,經閣的千瓣蓮燈次第綻放,我彷彿看見大哥在某盞燈芯深處轉身,眉目如當年蘸著濃墨抄寫心經時那般從容,對我輕輕頷首。而我們之間橫亙的這段別離,不過是燈油裡浮沉的一粒微塵,在下一次燈火通明時,終將化為重逢的歡喜。我知道,大哥並未真正離去。在每一次翻閱經書的沙沙聲中,在每一次佛燈點亮的瞬間,在每一次風鈴搖響的暮鼓晨鐘裡,他都在。

今夜,我為大哥守燈,二十年後,他會為我引路。這不是告別,而是一場約定。在那個沒有生死界限的地方,我們終會重逢,就像那千瓣蓮花,永遠盛開在時光的彼岸。

我輕輕合上經書,心想,原來,生命最美的風景,不在遠方,而在於我們如何真心感受每一個當下,這或許就是大哥想告訴我的最後一課吧。

 # 莎姆雷特 # 寶嚴禪寺台東道場表演廳當散場的帷幕落下時,我們終究在笑淚中與自己和解。原來今天看的這齣莎姆雷特不是喜劇,是一部荒謬的糖衣裹著時光的人生解藥!舞台燈光暗下的瞬間,我觸摸到臉頰上的溼意,竟比預期中更加滾燙。分明是齣被定義為「...
24/05/2025

# 莎姆雷特
# 寶嚴禪寺台東道場表演廳

當散場的帷幕落下時,我們終究在笑淚中與自己和解。原來今天看的這齣莎姆雷特不是喜劇,是一部荒謬的糖衣裹著時光的人生解藥!

舞台燈光暗下的瞬間,我觸摸到臉頰上的溼意,竟比預期中更加滾燙。分明是齣被定義為「喜劇」的戲碼,謝幕時竟然讓我淚流滿面。李國修大師的《莎姆雷特》從來不是單純的戲中戲,倒像一面被時光打磨的銅鏡,每個人都從那些刻意顛倒錯置的台詞裡,照見自己生命中無法倒帶的場景。

那些在台上橫衝直撞的荒腔走板,多像我們總愛在回憶裡塗改的「如果當初」。當朱德剛披著莎翁戲服卻操著原住民口吻時,我忽然讀懂楊絳先生筆下那句:「歲月會替往事輕描淡寫」的重量——原來所有耿耿於懷的遺憾,經過足夠長的光陰發酵,終會昇華成能笑著流淚的養分。

李國修大膽地將敘事結構揉碎成滿地星屑,看似隨意潑灑的戲碼,實則暗藏精密的哲思。「命中注定是現在,便不能在將來。」的台詞在第三幕倏然擲地,霎時止息了場上的嬉鬧。舞台中央的演員突然定格,右後方不該出現的導演緩緩折腰,時間的經緯在此刻荒謬顯影。

這讓我想起敦煌壁畫中飛天反彈琵琶的瞬間,混亂與秩序本就是一體兩面。當觀眾席的啜泣聲漸漸蓋過笑聲時,我們都在那場「失序」的展演中,認領了屬於自己的頓悟時刻。

散場後聽著師父說要將這些好的表演帶到台東,恍惚間彷彿看見李國修大師當年在屏風表演班點亮的第一盞排練燈。好的表演從來不需要金碧輝煌的殿堂,就像真正的人生啟示往往誕生於某個尋常的午後。當後山的表演廳亮起全功能燈組時,那光芒想必會溫柔地漫過中央山脈,將今夜我們流在台北的淚,灌溉成東海岸石礫間文化底蘊的新芽。

就像這句在劇中不斷在重複的台詞:「命中注定是現在,便不能在將來,如不在將來,必在現在,如不在現在,將來總要來」——無論過去多久,那些真正重要的時刻,總會以某種回憶重新找到我們。

此刻氣象預報說台東明天清晨有雨,或許在未來某個被大雨洗亮的早晨,我們終將在後山的舞台重逢,帶著被這齣戲輕輕熨燙過的靈魂!

光明遍照的修行道場—台東新建工程5/9建築週報  研究員:法琰/黃健予窗,原來可以是光的經卷。在台東道場的晨光裡,總忍不住想起《華嚴經》裡那句「百千光明而為窗」。這裡的窗,早已不是我們熟悉的那種開口,而是建築師寫給土地與信仰的詩行。低矮的閻...
09/05/2025

光明遍照的修行道場
—台東新建工程5/9建築週報

研究員:法琰/黃健予

窗,原來可以是光的經卷。

在台東道場的晨光裡,總忍不住想起《華嚴經》裡那句「百千光明而為窗」。這裡的窗,早已不是我們熟悉的那種開口,而是建築師寫給土地與信仰的詩行。低矮的閻浮檀金垣牆,像一幅流動的經幡,不阻隔視線,只是輕柔地引導著腳步。朝聖的人們,會在這裡與太平洋的晨光不期而遇,那一刻,所有的疲憊與塵囂彷彿都被光明洗滌。光明遍照,遍一切處,光的示現,無處不見光!

這座道場的建築,是一場光影的法會。玻璃鋪地、琉璃為柱,金剛壁面鑲嵌著摩尼鏡,整個空間彷彿一具巨大的法輪,在台東的烈日下折射出千萬種光影的層次。牆,不再是封閉的界線,而成了有形的空性。於是,內與外、人與自然,都在這流動的光裡展開了對話。台東的氣候熾烈,海風帶著鹹味,但這裡將環境的挑戰轉化成修行的契機。風與光,一起共修,一起在這裡安住。

我最期待午後可以坐在禪堂,靜靜看著自然光穿透鏤空的結構,在室內投下蓮花般的陰影。隨著時間流轉,光斑像水流一樣漫過地面,無聲地述說著什麼。牆裡藏著氣流通道,讓海風帶走暑氣,卻不帶走寧靜。雨水回收系統在檐角低語,每一滴水都像是對自然的供養。圓頂用輕質金屬編織,像雲朵懸浮在空中,既能抵禦颱風,又與都蘭山的稜線呼應,讓整座建築成為地景中的一首十四行詩。

這裡不只是道場,更是一座永續的修行載體。屋頂上的透光板,像曼荼羅一樣鋪展,把烈日轉化為道場的燈供。建築選用可降解的環保材料,讓每一塊磚瓦都參與著輪迴,成為「無盡藏」的實踐。甚至連電梯井道都設計成垂直的禪堂,讓日常的瑣事也成為觀照。當建築成為活的經卷,連一粒塵埃都在演說般若。

但,真正的光明遍照,從來不只在建材裡,而在於人心的照亮。莊建懂得這一點,所以設計了迂迴的動線,每個轉角都可能遇見天井透下的日光。公共空間成了社區的共修平台,居民和修行者在這裡交換微笑與故事,讓興建的過程成為一場集體地修行。

這是一場即將啟程的修行。2025年的夏天,這座道場還在醞釀。團隊每天絞盡腦汁面對太平洋帶來的鏽蝕,莊建卻總是淡淡地說:「問題是用來覺悟的,這就像修行。」未來的某一天,也許有旅人在琉璃柱下避雨,會發現雨滴敲打屋頂的聲音,正好印合著誦讀《華嚴經》的節拍。

建築終會老去,但光,永遠在尋找照進人心的縫隙。這也許是這座道場想要告訴我們的故事。

"There are no facts, only interpretations." --Friedrich Nietzsche「這世界沒有真相,只有視角。」--尼采在這個充滿爭議與對立的時代,尼采的這種哲學觀點顯得尤為珍貴。我們不必在「...
07/05/2025

"There are no facts, only interpretations." --Friedrich Nietzsche

「這世界沒有真相,只有視角。」--尼采

在這個充滿爭議與對立的時代,尼采的這種哲學觀點顯得尤為珍貴。我們不必在「誰是對的」爭辯中耗盡精力,而是可以嘗試理解:為什麼不同的人會有截然不同的看法?透過這種理解,我認為的背叛,你認為是一種選擇,我們最終會發現,所謂的「真相」,往往不過是不同的視角罷了。

華嚴經中的「一微塵中含十方」與尼采的視角論形成了一種跨越東西方、跨越古今的對話。兩者都提醒我們超越單一視角的局限,但華嚴經更傾向於指引我們從多元走向圓融,而尼采則更強調在多元中看見生命的價值。這種東西方思想的交匯,為我們理解「我認為的背叛,你認為是選擇」這類人生困境提供了更豐富的思考維度。
然而,作為一個時代的文青,我常常心虛:我是否真的準備好接納這樣的多元視角?在台北街頭、在往南的高鐵、在高雄的咖啡館,有太多因為立場不同而失去溝通可能的人們,他們各自築起高牆,將對方的聲音阻隔在外,那些高牆,有時是意識形態,有時是成見,更多時候,是我們不願意承認自己可能看不見全貌的傲慢。

或許,我們需要的不僅是理解多元視角的存在,更要有勇氣走出自己的舒適圈,真正傾聽他人的故事。每一個「背叛」的背後,都有一個艱難地選擇;每一個「選擇」的當下,都有一個靈魂在經歷著掙扎。這不是非黑即白的對錯題,而是一幅色彩斑斕的人生畫布。

我常常提醒我自己:真理不會因為你不相信它就消失,偏見也不會因為你堅持它就成為真理。

在這個資訊爆炸的時代,我們比任何時候都更需要一種開放的心態,去理解那些與我們立場相左的人們。這不是妥協,而是一種智慧;不是退讓,而是一種成長。

當我們願意承認:每個人都站在自己的山頭,看著同一片風景,卻可能看到不一樣的世界時,我們就離真正的理解更近了一步。這種理解,不是要放棄自己的立場,而是讓視野更加寬廣,讓心靈更加豐富。

在這個吵雜的世界中,也許我們都需要學會這樣一種智慧:既能堅持自己的信念,又能理解他人的選擇;既能保持批判的精神,又能保持同理的胸懷。這正是尼采與華嚴經帶給我的啟示,可能也是在這個充滿邊界感的時代裡,我們最需要的生存之道。

成年人的母親節,是一種混雜著遺憾與感恩的序曲⋯兒子貼心地安排了一頓飯,邀請媽媽和姑姑聚餐,長大的孩子學會了用美食表達一份心意,感謝一家人彼此包容與支持,這也許是台北人的感恩儀式。我們終究得學著,在殘缺中尋找完整,在遺憾中繼續前行。或許,這就...
03/05/2025

成年人的母親節,是一種混雜著遺憾與感恩的序曲⋯兒子貼心地安排了一頓飯,邀請媽媽和姑姑聚餐,長大的孩子學會了用美食表達一份心意,感謝一家人彼此包容與支持,這也許是台北人的感恩儀式。
我們終究得學著,在殘缺中尋找完整,在遺憾中繼續前行。或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用一些失去,換取一些懂得。而這頓飯,就像是一場告別,也是一場和解,與過去,與失去,與自己。

 #額外旅程 #朱峰導演大哥走的第二天,空氣中有一種無法復刻的味道。我坐在南京東路那家咖啡館,發現咖啡竟然有種消毒水的嗆辣。也許是移情作用,那種醫院特有的氣味似乎已經滲透進感官記憶。今天的陽光依舊明媚,照在桌面上形成一道溫暖的光帶。當朱導推...
01/05/2025

#額外旅程
#朱峰導演

大哥走的第二天,空氣中有一種無法復刻的味道。

我坐在南京東路那家咖啡館,發現咖啡竟然有種消毒水的嗆辣。也許是移情作用,那種醫院特有的氣味似乎已經滲透進感官記憶。

今天的陽光依舊明媚,照在桌面上形成一道溫暖的光帶。當朱導推門進來時,他看起來比上次見面時清瘦許多,眼神更加深邃,我們熱情的相視,點點頭又默默地喝著各自的咖啡。

「張愛玲說,人的一生會遇到兩個人,一個驚艷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我想起了這句話,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導演抬頭,眼神銳利地看著我:「我現在都用AI寫這些矯情字句,感受因果業力是如何撕碎文人的體面。」我懂,但嘴角依然存有苦澀的味道!

我被他這麼突如其來的犀利嚇了一跳,但隨即明白這是他特有的直白。「因為我們不談宗教,」我微笑著回應,「所以我們聊出彼此對生命的信仰!我們共同相信,老天爺不會給我們無法承擔的考驗。」

導演的表情柔和下來,等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那是我為今天的見面所記的筆記:「這不是關於背叛的故事,而是關於⋯⋯一個兇手如何親手將匕首,煉成自己的佛龕。」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我們心中的某扇門。我們開始談論談論生命的脆弱與堅韌,談論這些年來各自經歷的風雨與成長。於是重新連接起彼此的生命軌跡,讓這些生命鮮活地呈現在我們未來的作品裡。

離開時,導演對我點點頭,我們知道生命會以各種方式延續下去。那些傷痛終將成為我們的力量,就像匕首被煉成佛龕,在黑暗中照亮前行的路。

我還是喝完了這杯咖啡,即便咖啡裡消毒水的氣味瀰漫了舌尖,無情地吞噬了最後一絲醇香⋯⋯

#我懂 #張愛玲說

白袍與清風的告別接到消息時,窗外的油桐正簌簌搖落白色花瓣。幾天前大哥自己要求拔管,指節下意識摳緊手機邊緣,卻聽見胸口有聲嘆息輕輕墜地——終究是連轉身都不帶走一片雲彩的人啊。眼前浮現他微蹙眉峰凝神思索的神態,忽地就對著天空笑出聲來:「大哥啊,...
30/04/2025

白袍與清風的告別

接到消息時,窗外的油桐正簌簌搖落白色花瓣。幾天前大哥自己要求拔管,指節下意識摳緊手機邊緣,卻聽見胸口有聲嘆息輕輕墜地——終究是連轉身都不帶走一片雲彩的人啊。

眼前浮現他微蹙眉峰凝神思索的神態,忽地就對著天空笑出聲來:「大哥啊,連告別都要這般瀟灑嗎?」笑意漫過眼睫凝成薄露,恍惚看見白袍衣袂捲起消毒水氣味,那人轉身揮手的剪影正融進雲絮深處。

作為胸腔外科的名醫,他總愛用手術刀剖開生死辯證。有回突然考我:「健予你說,醫德和醫術哪個要緊?」見我支吾,自己倒先自顧自地演起戲來:「握著病人的手說盡暖話,最後把人治死了——那叫屁話!」可誰都知道大哥這人骨子裡是暖的。退休後在道場當總學長,把聽診器換成佛珠,卻還是改不了追根究柢的脾性。初學佛時總纏著師父問:「《金剛經》裡說無我相,那現在打妄想的是誰?」直到師父點他:「學佛跟佛學不同。」他才一語頓悟:「唉,腦子裝太多佛學,差點忘了學佛。」從此不再辯證,挽著大嫂開始環遊世界、看盡敦煌飛天,要在宇宙的飛天藻井間,用信解行證詮釋佛法自在人間。

最後一次見到他,他已不能多談,聽完僧眾唱誦爐香讚,大哥感動的直呼好聽,眾人退出後他忽然攥住我的手,呼吸的沉默裡,他反覆蠕動乾裂的唇形說「謝謝」,我貼近他耳畔說「我會,我懂」。兩個男人就這樣對望著!此生最後一次見面,對望之時只說了六個字,卻是男人一生的承諾!

大哥現在真的是逍遙了!
他最喜歡蘇東坡,親自考證蘇東坡生平被遣放路線,平常叫他上台分享醫學常識他不肯,倒是有人要談蘇東坡,這老大哥硬是能將烏台詩案講成江湖傳奇,侃侃而談、興致高昂。這兩天發現他山西行傳來的訊息靜靜躺在手機裡,那日離開太原,他傳來:「他年若問相逢處,明月清風依舊柔。」當時只當是尋常唱和,我對了一句:「此刻休言離別時,青山白雲本來同。」如今對著窗外搖曳的油桐,突然明白大哥早把告別寫進了東坡詞中。

撢去眼角的濕意,我想大哥此刻必然看懂了人間的緣起性空,總有一天,我們終究都會走進同一頁的《赤壁賦》裡。

大哥,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了!

(下午接獲大哥女兒消息,敬仰的法一師兄/許南榮醫師今日清晨於台大癌醫中心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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